书房门一关,苏心禾就在心里默默比了个“耶”,大部分吃货都是被投喂出来的,只要李承允养成了吃宵夜的习惯,还怕自己没有吃的么!?
苏心禾暗地里为自己的远见而鼓掌,兴高采烈地回房去了。
苏心禾走后,李承允才放下了手中的兵书,他瞧了一眼手边的汤羹,唇角微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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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侯府正院,却远没有静非阁那般热闹。
叶朝云从正厅回来之后,便一直枯坐在窗前,一言不发。
蒋妈妈徐步过来,低声道:“夫人,侯爷传话回来,说今夜宿在军营了。”
叶朝云敛了敛神,“知道了。”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往妆台走去。
钗环卸下,发髻散开,叶朝云看着镜中的脸,虽然保养得极好,但到底耐不过岁月的侵袭,眼角和嘴角处,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叶朝云喃喃自语道。
蒋妈妈一面为她梳发,一面道:“夫人风华正茂,怎么可能老呢?”
叶朝云唇角虚虚勾了下,道:“你就别安慰我了,最近承允大婚,我便总会梦见当年嫁给侯爷的情景,那时,他也像承允这般少言寡语,不问他便不吭声,我便总是觉得他对我冷淡,直到相处久了,才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之人。”
叶朝云说着,神情陷入怀念,“若是没有那外室之事,或许我们会一直好下去,只可惜……”
叶朝云想到李信的亲娘,心头便紧了紧。
蒋妈妈道:“夫人,那位都死了许久了,哪里值得被您记着?侯爷也说过,那是他当年一时糊涂做下的错事,若不是那位没了,他也不会把大公子领回侯府来。”
叶朝云不禁叹气,道:“虽说大人之过,不应累及子孙,但承允小时候,与他父亲最为亲近,自从他父亲将李信带回来,便一门心思地补偿那外室子,反而忽略了承允……若非如此,他们父子的关系,也不会冷落至此。”
“夫人又不是不知道,侯爷办事一贯雷厉风行,世子又有自己的执拗,两人谁也不让谁,自然容易针锋相对,如今世子已经成了婚,日后当了父亲,或许可体谅一二,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叶朝云却有些失落,道:“但愿如此吧……如今的承允也与儿时不同了,他的事,许多都不想告诉我。”
蒋妈妈知道叶朝云指的是李承允受伤一事,便道:“夫人别这么想,若世子真的受了伤又不告诉您,定然是怕您担忧,说到底也是一片孝心。”
“承允平日里对我不可谓不孝顺,但我却总觉得,他与我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我越靠近,他就越后退,今日之事……我早就问过他,他不愿多说,我才想从心禾那里多知道一些,却没想到李芙……这档子事,让我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得实在是失败。”
叶朝云一想起今日之事,便觉得难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