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另外三人一愣。
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眼里是差不多的猜想:听颂是要等小珩出来之后再说这些吗?也好。
应听颂见状,大致能想到长辈们在想什么。一时之间,原本仅仅琢磨着“沈先生、兰先生果然是要等到时霖个人专访的时候再动手”的他思绪微偏,庆幸无比:“还好昨天晚上我们去那家餐厅吃饭了。”
否则的话,男朋友家里的状况还真是一个死结。
心理活动间,电视上,镜头终于精准定格在了时霖眼前。
记者和前面的圈内友人一样,麦克风伸出去后的第一句话,是说时霖气色好。
时霖登时笑了,眉眼里透着十足的喜悦。前面隐瞒的话,这会儿被他面朝记者、面朝观众、面朝所有人都说出来。
“我遇到了一件特别神奇、不可思议,又让我觉得特别幸运的事情。”
电视机外,易家人身体通通紧绷起来。
他们不光是听时霖讲话,也在看应听颂、看不远处闭合的房门。就算小珩已经知道一切了,可“了解到抱错的事”和“周围所有人都知道抱错的事”还是不同的。尤其小珩即将回国,他后续的工作又和易家其他人在一个圈子里。光是想到青年后面会经受多少旁人的目光、言语,哪怕这些当中不一定会包含恶意,仅仅是一些好奇……易家其他人都有一些喘不过气。
不该这么想。时霖在面对听颂、面对小璋的时候是做过错事,可在身份的事情上他是无辜的。
易先生和黄女士反复提醒自己。
可这几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自家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小璋和小珩还是他们唯二的孩子,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开开心心……
电视上,记者在时霖的话音里“哇”了一声,好奇地问他:“到底是什么事,让我们的‘音乐才子’这么高兴?是关于新歌的吗?”
猜测得合情合理,众多守着直播的时霖粉丝也忍不住点头。对,新歌新歌!
时霖笑道:“也是一件有点狗血的事。有熟悉我的粉丝朋友可能知道,我在《夜晚八点钟》这首歌的物料里提过一些它的创作背景。小时候,我是那种典型的‘钥匙儿童’。父母回来往往很晚,就算到家了也不会像是一般爸妈那样给我做饭、辅导我写作业。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完成的。
“每到晚上八点,就是我差不多完成这一切,端着小凳子坐在楼下等爸妈回来的时候。虽然这个行为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他们总说我这么做很危险,让我还是好好留在家里等着,我后面就只能不出门了……但是,那会儿路灯的颜色、树上的蝉声,还是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在很多年以后,变成了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