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诏很快就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前有人做过这种物质在土壤里的降解情况实验。”
这和他们需要的内容关系不大,但是,里面有提到一句:“……于土壤于其的吸附性与其他物质相比并无明显提升”。
“也就是说,”陆诏总结,“会出现这种状况,并不是因为其他物质下沉了,而是它在药汤里占据的比例就是很高,高到远远超过了标准配药额。”
这又说明了什么?
陆诏又打开了一篇论文,上面明确写出,虽然该物质在临床上已经有了很多应用,可任何药品的配备都要注意剂量问题。于这种物质而言,它在一定占比的时候,对文女士所患有的病症是良药。可当配比上升到一定程度,它就会成为催化该病患者身体状况快速衰败的剧毒……
在陆诏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冰冷前,岑炀像刚刚的他那样,扣住了他的手。
——说实话,没有什么帮助,岑炀的掌心、指头和陆诏这边差不多冰冷。
可对此刻的陆诏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慢慢吐出一口气,翻下掌心,手指与岑炀的手指一点点摩挲,口中说:“这个作为‘证据’,够不够?”
讲话的时候,他面朝暗枭。
作为三人之中唯一一个能客观看待这起案件的人,暗枭思索片刻,得出一个谨慎回答:“如果嫌疑人是其他人,肯定不够。但既然是作为文女士丈夫的陆议长,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
众所周知,婚姻中更弱势的一方非自然死亡的情况时,另一方会成为警方第一个考虑的嫌疑对象。
陆诏又问:“可以抓捕他吗?”
这一次,暗枭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摆在他面前的状况太诱人了:以“杀妻”作为理由抓捕陆昇,从而找到作为另一起案情最关键物证的接收器……
但是,暗枭:“我记得,按照之前你给出来的证据,罗莱索的警方高官也是那艘船上的‘客人’?”
陆诏说:“对。”
暗枭喃喃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必须往最糟糕的方向考虑。这份证据提出来,在别人手里或许会有用,但要是撞在一个和陆昇有关系的人手里,想要在审讯开始之前把一切痕迹都清理掉,实在是太容易了。”
陆诏看着他,“你有什么建议吗?”
暗枭抿唇,神色一点点变得严肃。
“陆先生,”他头一次用这种严肃的语气和陆诏讲话,不再将他看做一个还没有走出校园的孩子,而是以平等角度认真和陆诏商量,“如果你把这份证据直接送到中央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