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近你这屋进来过人吗?”

“没有呀,家里就算来人,也都是去你们那屋。”

夏芍不说话了,反倒是一直没做声的陈寄北开了口,“先这样,中午回来问问承冬和半夏。”

“问他俩干嘛?”夏母太过着急,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问问他俩看没看见。”陈寄北淡声说,“要是没有,就再找一遍。”

孙清也听出来应该是有东西不见了,“慢慢找,说不定一会儿自己就冒出来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让小两口先去上班,自己在家慢慢找了,夏母点了点头。

“你怀疑是承冬动了?”一出门夏芍就问陈寄北。

陈寄北薄唇抿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夏芍发现他脸色不大好,不仅冷,而且隐隐透出铁青,和以往每次生气都不同。

她忍不住说了句:“承冬不是那样的孩子。”

“我知道。”陈寄北冷冷道,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生硬。

他喉头梗了梗,努力想要缓和,“我就是……”就是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

就连当初陈父来的时候,他脸色都没这么难看过。

也不知道这件事触动了他哪根神经,夏芍看看男人绷紧的侧脸,最后只能道:“你别吓到孩子。”

“我知道。”这句总算没那么硬了。

孩子也是有自尊的,就算要问,也不能直愣愣像是质问。

中午两个崽放学,夏芍随口说了句:“姥姥的钱找不着了,你俩记性好,帮着找找。”

半夏立马跑进了屋,“找不着了吗?前几天我还见姥姥攒钱了。”

承冬没说话,虽然他平时也不爱说话,这次却抿着嘴,默默垂下了眼帘。

夏芍就看着他,等着他自己承认。

承冬头垂得更低了,却始终一言不发,小身子也倔强地挺着。

“那是姥姥攒给舅舅结婚的。”夏芍说,“攒了九年,一开始每个月只有五块。舅舅上了战场,流了血受了伤,才涨了工资,攒下来这么多。”

说完就发现承冬小手紧了紧,嘴也很轻微地扁了扁。

夏芍没再说话,陈寄北也没有,一时只能听到半夏在里面翻找东西的声音。

好一会儿,承冬小肩膀突然垮下来,默默走去院子,从跷跷板底下挖出来一个纸包。

他埋得十分隐蔽,表面的泥土用脚踩实过,竟然谁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