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识字,不像陈寄北和夏芍还能在单位看报纸,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这……不会打到咱们国家来吧?”
“应该不会吧。”夏芍只记得抗援c和后来的自卫反击战,没记得六几年有什么大规模战争,“说的是y国,在咱们国家南面,离这好几千里呢。”
“那这不是要派人?”夏母还是不放心。
“派的是工程兵。”陈寄北说,“万辉在高炮部队。”
这么说夏母就放心了,正好这时候小半夏不满,揪着姥姥的裤腿,“啊啊!啊啊啊!”
哼着简单的调子,意思是要听之前的歌。
夏母赶忙应了声,“马上放,马上就放!这个怎么弄?”
陈寄北又教了她一下,夏母手忙脚乱把频道调回去,小半夏终于满意了。
收音机在这年代是好东西,不仅要钱还要票,别说孩子了,大人看着都觉得稀罕。
自从陈寄北把东西买回来,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玩了,只盯着收音机。吃饭的时候要听,快睡觉了也要听,哪怕里面没有广播,只剩下莎莎声,也不让人关。
现在两个小的断了奶,已经很习惯晚上跟姥姥一起睡了。
夏芍过去看了看,见小被子铺好,两人乖乖趴在炕上听,就放心地回了屋。
门关上,她细眉却蹙了起来,不自觉又想起听到的那条广播。
“在担心万辉?”陈寄北总是十分敏锐。
“是有点。”夏芍说,“我没想到六几年还要打仗。”
“你没想到?”男人撩了一下眸,望向她的瞳仁有些黑。
她一个理工狗都毕业那么多年了,哪能什么都记得,夏芍打着哈哈,“我还以为已经和平了。”
陈寄北没再追问,打了水,两人一起泡脚。
夏芍也没再多想,“什么都没发生,我在这瞎操什么心,反正万辉这个月的信也该来了。”
自从去了部队,夏万辉雷打不动每月一封信,每次信里都得夹一点津贴。
夏母一分都没花,全帮他存着,说是等他退伍了,给他说媳妇用,现在也得有个几十块了。而且因为写信写得频,夏万辉那狗爬字也好看了许多,说是在部队也需要学习。
夏芍能从信中看到他的成长,觉得都说部队锻炼人,还是没错的。
说到信,第二天夏万辉的信果然到了。
当时班里的杨富贵也在警卫室拿信,听吕大爷叫夏芍,回身顺手帮夏芍也拿了出来。
“谢谢。”夏芍接过来,一看上面的寄信人,心里莫名踏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