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就出来学徒了,书读得的确不多。”

问完何二立就回家吃饭了,赶紧把这事说给了爸妈,何婶儿听了沉吟,“他爸妈都是农村的,还有个妹妹刚上初中,将来要是有了孩子,他妈肯定没法下来给他看。”

“戴长庆老家在关里,不也没法给他看?”何叔说。

一提这个何婶儿脸就拉下来了,“那是他说他父母在老家也是工人,他是江城有需要,从那边调过来的。我哪知道他就是个骗子,老家不仅是农村的,还有老婆有孩儿。”

五几年的时候东北最缺工人,不仅四处招工,还去其他地方挖了不少工人过来。

远的不说,食品厂的大师傅老罗就是从关里挖过来的。

戴长庆太能说了,装得又像,要不是凑巧碰上个知道内情的,根本看不出来。

何叔当初也没看出来,叹气,“所以农村不农村,能不能给看孩子,都没有人品重要。要是这小伙子人够好,他妈不能给看,你闲着干什么?你又不上班。”

“这倒也是,云英是个没脾气的,交到别人手里我还怕她受气。”

这么一想,家是农村的也有农村的好处,离得远,不可能天天过来掺和小两口的事。而且栓子不是独生子,上面还有哥哥,给父母养老这事儿也不会都压到他一个人头上。

顶多婆家帮不上忙,娘家这边多伸把手,这样何婶儿还能更放心点。

下午何二立就给夏芍捎了信儿,“条件我爸我妈没意见,就是想看看人,最好能偷偷看。”

明着说相看,对方肯定会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甚至装样子,当初戴长庆就是这样。何家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给姑娘找对象这事慎之又慎。

夏芍可以理解,“那明天下了班,我陪何婶儿去他们厂附近转转。”

“那谢谢你了,等你跟寄北有了孩子,我给你们包红包,包大红包!”

何二立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夏芍又想起那瓶鹿鞭酒了。

下班上了车,她忍不住在男人腰上摸了两把。看着周围没人,又摸两把……

陈寄北一个刹车停在了路边,抿唇把她的小手拽了下来。

夏芍表情一本正经,“怎么了?”仿佛刚刚作怪的根本不是她。

陈寄北耳根已经红了,轻轻调整着呼吸,半晌才声音微哑,“你这样,我没法骑车。”

这男人有时候很凶狠,有时候又极克制,弄得夏芍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凶狠还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