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和陈寄北出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再次吵了起来。

看到他们,在外偷听的邻居赶紧散开,假装各忙各的。

等两人走了,这群人又重新聚集到一块,低声议论。

“大清早,老陆家又闹什么?”

“谁知道?听声音,像是刘铁萍她弟弟刘大军的媳妇儿。”

“是不是刘大军又犯病了?前两个月我还看到他……”

后面说了什么声音太小,夏芍竖着耳朵,也没能听清。

“你还挺会装傻,刚我哥那眼神,还以为是我的主意。”陈寄北突然睨了她一眼。

夏芍立即睁圆一双杏眼,“我哪有,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就比我聪明。”

她的长相本来就软,这个表情一出,眼神清澈中还有一丝茫然,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陈寄北沉默望她良久,没再说话,走了。

这一打岔,后面的议论愈发听不清了。陈寄北很少说人闲话,更不可能问他。

反正万辉也摘干净了,夏芍干脆不再多想,回去补了个觉,再睁眼陈寄北已经不在家了。

她打着哈欠起身,准备拿白面做个疙瘩汤当早餐。

对门孙清见了,忍不住打趣,“你要是实在困,就白天多睡会儿,单位婚假有三天呢。”

夏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想明白对方是说白天不睡,晚上就没机会睡了。

这车开的,她都快忘了晚上塌炕的尴尬了好吗?

夏芍借着打鸡蛋掩饰尴尬,问孙清:“孙姐你看到我们家寄北了吗?”

“看到了,半个小时前出去的。应该是去找人盘炕,手里还拎了半瓶酒。”

陈寄北拎着酒走的?

夏芍回屋看了下,刘大军昨天带来那半瓶酒果然已经不在了,应该是拿去交给了陆泽同。

她没再多问,去窗根下拔了跟扒皮葱切葱花,锅里下油,开始做疙瘩汤。

“姐你做什么呢?这么香!”

夏万辉进门时疙瘩汤刚好,大地锅腾起的热气中,一颗颗面疙瘩圆润饱满,大小一致。面汤里还飘浮着黄橙橙的蛋花和嫩绿绿的葱段,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你可真能赶个饭点。”夏芍先给他盛了一碗。

夏万辉连筷子都没拿,直接捧着粗瓷大碗沿碗边喝了一口,“好吃!”烫得直吸气。

“你慢点。”夏芍给他搬了个小板凳,才给自己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