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大家都快点。”眼镜男憨憨的眼睛里有泪光。

局长松开了警讯通的按钮，低下了头。

李瑞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脑袋里嗡嗡响，但是他咬着牙说：“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他将车重新发动起来，就要往局里赶，副驾驶的同事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疼痛让他清醒，然后他听见副驾驶的同事喊：“接电话，你的电话已经响很久了。”

李瑞阳低下头，自己的手机一直在振动，是明珠亡父曾用过的那个老年机的号码。

李瑞阳的手指哆哆嗦嗦的按下了接听键。

“我在天台，告诉大家我没事。”是明珠的声音，“我要跟上了。”

是明珠的声音。

她说她在天台，她说让他告诉大家她没事，她说……

李瑞阳机械的歪头按下了肩膀上警讯通的按钮：“明珠说她没事，她要跟上了……”

警讯通那头传来了“哦豁”的欢呼声。

“锁住了……”

“真实ip，妈的，真实ip……”

“锁定定位……”

“是明珠姐了……”

“快，地址，记地址，机房的定位有了……”

……

耳朵里喊什么的都有，那些个技术员们平时没说出口的粗话全都在此刻贡献出来了。

李瑞阳确定自己听到了局长大惊大喜之下脱口而出的那句“我草……”

卧了个大槽！

明珠说她在天台，哪个天台？

只有一个天台，是李瑞阳和明珠曾一起去过的，警局楼顶的天台。

李瑞阳的车开得快要飞起来了，他的左手举着电话右手抓着方向盘，副驾驶的同事用右手拉住了窗上的拉杆，弱弱的说了一句：“大队长，边开车边接电话这是违法行为，超速行驶也是违法的……”

李瑞阳完全没有听见。

明珠的电话没有挂断，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还有明珠沉稳的呼吸声。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车在楼下停稳，李瑞阳从驾驶位冲了出来，径直跑上了楼梯。

身后副驾驶的出警员同事将头探出来，大喊一声：“大队长，那你还跟我一起行动吗？需要我等你吗？我要在这里等你吗？……哎，大队长……超速你得负责啊……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