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情通报所留的淳安警方和工商的电话陆陆续续接到了更多报失踪案件的家属。

“杨主任，大队长，”有专门负责接警的警员急切冲上楼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声，然后李瑞阳看着他噔噔噔的冲了过来，速度快得都将办公桌前的凳子给带翻了，“这个家属八九不离十就是我们要找的了。”

他在拿着的手机屏幕上左右滑动着打开着几张照片，李瑞阳喊了一声停，将这张照片放大，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穿着低胸的礼服，在被李瑞阳放大看得左边胸口，有个被挡住了下半截的红色纹身，李瑞阳一眼就看出了这半个纹身：鲜红的小小的天使。

警员喘着气说：“女孩爸爸电话里报警说，他怀疑他的女儿被骗去搞传销了。”

李瑞阳接过手机，又低头从桌上那一堆画像里找出其中一张放在一起，举起来给大家看：“小丽给出画像里的女孩之一。”

陈红，22岁，独生女，被带走的女受害者之一。来报警的是陈爸爸。

“我女儿的情况已经有大半年，我仅仅知道她还活着，这是我唯一的安慰。”陈爸爸说，“我只有这一个孩子。”

陈爸爸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他女儿的男朋友，开了一家连锁租车行。

“大队长，要不要直接去抓人？”小宇问，他说的就是进入庄园的那辆车。

“不，按兵不动。”李瑞阳说：“核实所有的资料，陈红的，陈红男友的。”

“要到放风的时间了。”李瑞阳说，“先抓医院里的蛇。”

哪怕就是放风的时间，司法类的精神病患者都有单独的看护，和其他患者被统一带在前厅的休闲区的室外。

休闲区那里可以看书、可以找同伴下棋、也可以闲逛游荡，但室外的场地是被隔开的，司法类精神患者的活动范围则是在休闲区出门后的这一片被围起来的室外的小空地里。

钱飞来扮演的小丽分丽将头发垂下来，低着头，怯生生的跟在看护的身后。

这个休闲区面积不小，但小丽分丽捡了一个最靠边的位置坐在那里，她一直低着头，紧张而又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不时抬起头从头发下看一看室外区域的天空，或者偷偷看一看别人。

看护就在她的身后不远。

室外是被封闭的空地，围墙上有铁门锁住了向外通行的路，只有往回走向病房的那个铁门是虚掩着的，但有看护守在那里。

林晨是最后进来的。

她进来之后径直去了那块空地，眼角都没有乱瞥一下。

空地那里像公园一样有一些锻炼用的器材，她就头朝下的躺在那个可以做仰卧起坐的器材上。

“来，都给我装成混子，放个破绽出来，打工人要摸鱼了。”李瑞阳笑着说。

精神病院里的看护多半都是男的，司法类的看护尤其如此。李瑞阳的话音一落，那个黑脸的清洁工就提着水桶过来了，他打了个响指，问：“有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