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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侄女穿着裙子,就不劳林少董了,我扶着她慢慢走就可以了。”林贤齐插到两人中间将关礼隔开,“今天叨扰了,初次登门拜访,不好打搅太久,我看该告辞了。”

“不急,看看她的脚有没有事吧。”关礼说。

他顺手推开其中离他最近的一间房门,林夏觉得这像是练功房,有落地大镜子,还有各种乐器,房间的布置很雅致,让人觉得有瞬间到了树林的清爽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走出来一位老人,请林夏坐了下来,仔细检查林夏的脚腕。

林夏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走进来的那扇门后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字画作品,骨力遒劲,结体严紧,颇有疏朗开阔的风姿。

这是李商隐的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落笔署名是上官华年,关礼的那个病恹恹的骂起人来却中气十足的父亲。

“你认识程锦瑟吗?”林夏出其不意的问关礼。

“哦,何方妖孽?”关礼问,他用问话来做回答的反应又快又简单,但林夏发现,这是关礼第一次低下头没有看着任何人说的话。

林夏有种越来越强烈的直觉,关礼对阿策的恨意就来自他和阿策的真正关系。

他和阿策的真正关系,关键人物就是程锦瑟。

关夫人是小妈,程锦瑟是正宫吗?

在那位医生给林夏的脚腕做推拿的这段时间,关礼接到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林夏觉得关礼有一瞬间的低沉,声音不自觉的低沉,他好像是想在接听电话之前调整一下自己的嗓音以求达到最好状态一样。

林夏听到他先嗯了一声,然后说了个“说”字,接着又问了一句:“几个?”然后又是嗯了一声,然后说了“继续”两个字。

这好像是在安排某位重要的手下做某件重要的事。

还没等林夏琢磨过来,他接到了第二个电话。

接完这个电话后,他走得离林夏更近了,甚至蹲下来伸手去握林夏的脚腕,被林贤齐一下子推开了:“林少董请自重,我侄女穿着裙子坐着,你蹲下来不太合适吧。”

关礼哼了一声,说了三个字:“你的狗……”然后就停住了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夏的心狂跳起来,阿策和明珠他们得手了是吗?

此刻,阿策、刘野、大福已经施施然的走出了来福士酒店的大门,三楼空空的浴缸里,躺着两个被绑在一起的年轻男人,浴缸外面洗手间的洗手池,电子脚铐和遥控器都静静的躺在装满了水的水池里。

拉了拉衣角,手足无措的大福又撩了撩头上的假发:“真的必须这样吗?我觉得我男装更有味,这种女装完全弱化了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啊。”他埋怨着:“我还想讨老婆呢!”

“那你怎么没讨到?”刘野开始扎心,他是三个人里最正常的形象了,那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好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