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礼的车停在那里,许泰从汽车全景天窗那里探出头来,再一次说:“阿策,不如你给关礼跪下,我们就让你带林伯母走。”
关礼的车应和着发出了一声喇叭响。
许泰说:“不过你肯定不需要……”
话音没落,阿策问:“说话算数。”
许泰说:“当然。”
阿策没有犹豫,扑通一声跪在地面上。
许泰好像被惊到了,他哑了几秒。
粗汉子骂了一句国骂,喊了一声老弟。有人在身后哄的大笑起来。
许泰“哇哦哇哦”怪叫两声,然后喊关礼:“妈的,关礼,我做到了,你输了,记得给我转账。”
有人将他从天窗拉下去,关礼的头缓缓的从天窗伸出来。
“林夏的狗,”关礼沉着脸,阴冷的盯着在地上跪得笔直的阿策,“空有一身蛮力有什么用!”
“文盲,莽夫,没有林夏你狗屁不是。”关礼一边骂,一边掏出个东西砸向阿策,准确无误的砸中了阿策的头。
阿策一动不动,连头都没偏。
“拍下来,拍下来,”许泰在车里又着急又兴奋的大喊:“让律师带给林夏看。”
关礼没理会许泰,也没从天窗下去,他盯着阿策的眼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哼了一句:“可惜我不是君子。”
“教你个乖,任何没有签字盖章写进合同里的文字,都他妈是放屁。”
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策就在这个瞬间往前一趴,手撑在地上,右脚使劲一蹬,以动若脱兔的速度闪电般的冲了过去,他跳上了车后备箱上,左手往前一探,准确无比的揪住了关礼的头发。
只要抓住关礼,林曦自然就安全了。
然而车子往前快速的冲了出去,惯性将阿策往后一甩,尽管阿策一点都没有松手,但他仍然被甩了出去,啪的一下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左手仍然紧紧的揪着关礼的头发。
那是一顶可以以假乱真的假发。
重重的摔在地上的阿策从地面上勉强抬起头,看到了正在摸着自己光头的关礼,和越过自己往前追上去的粗汉子。
他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再一次从地面上弹起来,咬着牙往前追去,林夏被带走前认认真真毫不迟疑一笔一划给自己写委托书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林夏,你以至诚托付,我却有负所托。
好像很久以前,在那个地窖,有个手脚都被绑着扔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的人,好像是佘腾,他冷哼着看着自己说了一句:“痴心妄想。”
他是在说他,也是在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