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莲忙喊:“老公,早上好。”
照例不会有人回答她,但是她不能不说,否则,昨天晚上受伤的地方会伤上加伤,还要忍着痛穿好衣服,带着虚假的微笑走出去,每走一步都会钻心的疼,既疼痛又羞辱。
每一天,她都在后悔为了结婚而结婚,就当自己的大龄剩女又怎么样呢!不比现在好吗?
她不是没报过警,结果她弟弟说,要是被拘留的话,以后会影响男人的事业,当时秦安正有希望成为律所的合伙人,说是要给她弟弟出首付买个车;后来她又要报警,婆婆说以后留案底会影响孩子的政审,总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
结婚之后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唯一做对的,就是放弃了那个在她肚子里只有三个月的宝宝。
路上的行人很多,大家都行色匆匆的走,没有人会关心一个陌生的过路人。
她也不需要关心,她只要安安静静不被关注的去采一样东西,她决定了,她要结束这一切。
灰头土脸的叶子,青中泛白的树干,果穗累累坠在枝头。
这是蓖麻,全身是宝,也整株有毒,其中蓖麻籽的剧毒比眼镜蛇还要毒。
年少时在乡下外婆家,漫山遍野都种着有,晒干后的秋天就有人上门来收购,往往都能卖个好价钱。
没想到昨天去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株。
就用它来结束这一切吧,曾小莲边摘蓖麻籽边温柔的笑:我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但我希望我是最后一个,希望不要再有女人经历我经历过的一切。
但是她的两只胳膊有点举不高了,这是长期习惯性脱臼引起的,她才摘了几颗,手臂就酸痛无力,只能脱力垂在身旁,她叹了一口气,想做点坏事都这么难吗?为什么坏人做坏事就这么天经地义理直气壮呢?
曾小莲没法蹲坐在地上,她只能挨着围墙斜靠着,才能减轻身上没法说出口的痛,她抬起头来看着蓖麻的枝头,并不高,却让她举不起手。
有个小姑娘从旁边经过,在阳光里对着曾小莲笑:“姐姐,需要帮忙吗?”她笑得很阳光,很暖很软,短短的头发在阳光下被折射出一道金边。
曾小莲一直到最后才知道,原来真的有天使啊,天使的名字叫小小。
小小将她扶起来:“姐姐,你要摘这个吗?这个有毒的,不能吃,要是不小心吃进去几个,就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的。”
曾小莲没说话,她摇了摇头。小姑娘在她身边陪着她坐下,“姐姐,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我能帮你的哦。”
曾小莲犹豫了一秒,还是摇了摇头。
“姐姐,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看你好像身上不太自在?”小姑娘就是来演戏的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