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袭封前他要把他当对手,时刻警惕他。

但在有人要害周家之时,这种成见必须得先放下。

先外忧,再定内。

晌午过后,虞滢提着一篮采摘不久的草药从医馆出来,准备去医塾讲课用,才到医馆外头,一股阴冷潮湿的寒风挟着细雨迎面扑来,冷得她一激灵。

她转头让女徒弟去拿伞,在等伞的时候,看向外头阴雨蒙蒙的天气。

二月上旬,往常苍梧早该转暖了,但今年开春后就一直阴雨不断,这天气比去年还要差。

四季温暖如春的岭南的天气都如此了,更遑论是其他地方了。

天气过度寒冷,农物生长阻碍,延迟种植导致收成也迟,但赋税却不会延迟。

这且都不是重点。

连温暖的苍梧都这么寒冷,越靠北的南边就越冷,雪灾的可能性比较大。

时来天灾,朝廷又不作为,不知会死多少的人。

哪怕离得远,但想到这种情况,虞滢心里还是不免沉沉闷闷的。

“馆长,你的伞。”

身后传来女徒弟的声音,虞滢也回过了神,接过了伞,嘱咐道:“看着医馆,若有病人来看诊,上一杯热茶,让她等小半个时辰。”

医塾离得近,与医馆就隔了一条巷子,但若上着课又总是被打断,也会影响教学,所以虞滢一节课就上小半个时辰,每上一节课,就课间歇一刻,她也可回来坐一会诊。

上午下午则各上两节课。

虞滢打了伞,与住在医馆的五个女学生朝着私塾而去。

途中遇上巡逻的霍衙差,便也就打了声招呼,随而疑惑的问道:“近来巡逻好似频繁了些?”

今日已经见到衙差从医馆前经过了两回,这回是第三回 了。

霍衙差停下应道:“听说北边和靠北的南边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就下雪了,连月大雪,被冻死了许多人,就是地里的庄稼都冻死了,又缝缴赋税……”话到这,霍衙差意识到说到敏感之处,连忙转移话题。

“总归现在很多从外地来的人,偷鸡盗狗,失窃抢劫屡屡发生,衙门也就只能加强巡逻了。”

难怪,虞滢觉得县里好像多了一些生人。

霍衙差提醒:“强盗频繁,余娘子也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