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共四个人,晌午就吃六道菜,晚上年夜饭吃八道菜。
厨房里唐丝丝坐在小木凳上帮忙烧火,感叹道:“又是一年了呢,等过完今天,我就是大人了。”
红梅笑着把一盘子白菜扔锅里,炒熟的肉片混合着油水,发出刺啦的声响,冒出阵阵的香气。
红梅笑道:“姑娘现在也算大人呢。”
有时候,她都忘了唐丝丝只有十四岁了,毕竟医术了得,看病无数,让人只记得她厉害之处,不记得她的年纪。
“是啊,我也觉得我是大人,”唐丝丝美滋滋的用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然后撑着自己的下巴,道:“大人就方便做很多事情了。”
反正她不是小孩,他也不要再拿她当孩子看。
院子里,傅长黎站了一会回到自己房间,惊讶的发现屋里大变样。
“世子,怎么样,还不错吧?”
福海笑嘻嘻的扒着门框,指着屋里靠窗位置道:“姑娘说那里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搭一个小炕,烧着木柴屋里也暖和,对了,都收拾的干净,世子放心。”
几日未归,原本寒冷的房间散发着暖洋洋的热气,除了小炕外,还有一盆炭火烧着。
福海补充道:“是姑娘叫我弄的,说白日里烧的暖和,夜里睡觉才不冷。”
入冬之后,傅长黎的房间里就没暖和过,唐丝丝根本不知道所有的炭都给她用。还是上次他叫她谈话,进屋之后冷如冰窖,唐丝丝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闹别扭是一回事,关心他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年傅长黎对她那么好,她才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青年眉眼间的风寒都被热气冲散了,他坐在铺了草垫子又加了一床被子的土炕上,暄软和暖意让人的心都是热的。
“嗯,知道了。”
福海进屋里,还道:“被子都洗过,还有房间也都打扫过,对了世子,瞧瞧这束花,也是姑娘让放的。”
说是花不准确,应当说是干花。
也不知道唐丝丝从哪里弄来的,颜色还保持在最鲜艳的时候,增添了几分春意。
傅长黎起身,来到书桌前开始磨墨,“家里红纸还有吗?”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对啊,对联还没贴!”
没买现成的,自己写寓意更好。
傅长黎笔迹遒劲有力,笔走游龙,颇为大气。
福海让红梅熬了浆水,直接粘好,整个小院顿时喜气冲天,福海唇角就没落下过。
吃饭是在福海的房间,食不言寝不语。
待吃完饭,福海和红梅收拾碗筷,唐丝丝起身帮忙归拢凳子,听见傅长黎叫她。
“唐丝丝,过来我房间。”
说完,傅长黎起身先行离去。
唐丝丝假装没听见,还上手帮忙收拾碗碟,福海哎哟道:“姑娘哟,世子叫你,过去瞧瞧吧。”
俩人自打闹别扭之后,起码有十日不曾说过话了,虽然其中包含了傅长黎不在家的原因,但总这样也不是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