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光景,里外都井井有条,且又使人往王夫人、邢夫人等处分说明白。又吩咐厨下,除了凤姐所需参汤等物外,令备了各色精细小菜米粥等物。
一时诸般齐备,虽还忙碌,但等得王夫人、邢夫人过来,院中已是井然有序,又有婆子请两人到偏厅里坐下。
王夫人听得屋中凤姐一阵一阵的□□,手里紧紧攥着佛珠儿,道:“你们奶奶怎么样?”
婆子道:“太太放心,稳婆说了,现都妥当呢。瞧着我们奶奶的模样儿,也是福大命大好生养的,过不得二三个时辰,必能生下个好好的哥儿。”
邢夫人道:“那就好。你也只管过去服侍你们奶奶去,如今万事都要紧着那边儿,她安生了,我们才能放心。”
说了两句,又有贾琏急匆匆过来问安。
王夫人瞧他衣帽不周,面有焦色,也不怪罪,只吩咐道:“你且安生坐下,凤哥儿是个有福的,必然母子平安。”
贾琏胡乱应了一声,终究有些忧心。
虽说凤姐是个醋罐子,常有些辖制,又有前一阵尤二姐的事,影影绰绰生出许多嫌隙来。但他与凤姐到底自幼相熟,本性和软,多年夫妻自也有些情分。
旁日里口舌上的话头也就罢了,真到了关节的时候,他反有些后悔起来——凤姐这一胎着实怀相不太好的。
这一番胡思乱想,他也坐不住,挨了一阵,终究起身与邢夫人、王夫人告饶一句,就要往产房那里过去。
邢夫人道:“那里血污,你可得仔细,再怎么着,也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