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心里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太子呢,有没有派人去请太子。”
“去了去了,早就派人去了。”
郡守眸光闪烁,他眼发狠:“那就死守大门,别让他们进来。一切等”
“嘭——”
大门被暴力撞开了。外面的喧哗声都传到了正院。
郡守又惊又怒:“怎么回事,七皇子是无法无天了,本官才是南河郡郡守。”
他也不打算躲了,他在南河郡经营多年,还怕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然而郡守刚露面,就被鲜血喷了一脸,一名小厮大睁着眼,无力的倒在他面前,再也没了动静。
郡守腿都吓软了。他看向周围,哪里有七皇子,只有拿着一堆农具在府里大肆杀戮的贱。民。
“郡守在那里!”
人群突然爆发了一声,原本杀疯了的众人动作一顿,然后齐齐涌向了郡守。
“就是他,害我们至此。”
“杀了他,杀了他——”
郡守瞳孔里最后倒映着锄头锋利的冷莽,然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落在身上。
怪,雨水不是冷的吗?
……
郡守府外。
太子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原本还以为是下人糊弄他,然而真的看见容衍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时,眼皮子止不住颤了颤。
“容……衍…?”他靠近后,试探喊。
雨水打湿了容衍全身,然而却像洗去他过往的幼态软像,五官都透出一种锋利的锐芒。
他站在人前,身形笔直,听到太子的喊声,也只是淡淡睨过来一眼。
太子一怔,随后被那个目光激怒似的,吼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容衍瞥了一眼马卓。
马卓上前跟太子解释,太子认得马卓,因为对方是金吾卫上将军,也是父皇身边的人。
马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出发前,父皇明明没有吩咐马卓同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太子:“嗯?”
马卓抱拳:“南河郡郡守贪赃枉法,坑害数万百姓,罪证确凿。”
太子:“那也不必于此。”
他看向容衍,疾言厉色:“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容你动私刑,你将大兴律法置于何地。”
容衍这才偏头看他,声音像这雨水一样冷冰冰的,他说:“法理之外还有人情。”
他的表情也是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阴森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