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眼圈竟然都红了。
冯氏也跟着抹了把眼泪:“谁说不是呢,好歹嫂子是明白人能知道我们的苦楚。我家姐儿一向都规规矩矩做人,如今突然蒙受这不白之冤,今早气的都没吃下饭。”
明明吃了两碗香喷喷的小馄饨,绵绵在心里嘀咕,不过面对娘亲递过来的眼神还是配合的低下头,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
周围的人见到她们的可怜样子,瞬间原谅了她刚才逮着刘氏痛打的举动。都是有女儿的人,要是自家闺女遭受这种事,别说打几个耳刮子,怕是把对方活宰的心都有了。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把自家铺子门口都挤的水泄不通。冯氏清了清嗓子道:“众位街坊邻居,我们家来城里也有四五年了,我家闺女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闺女要是真有什么不妥当怕是大家伙早就知道了。今天咱们有一说一,赵家几年前确实求过我家闺女,但那时候我家明明白白的拒绝了。这事原本也没外人知道,偏生闺女定亲以后出了这种流言,这是不打算给我陈家留活路了。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甭管造谣那人什么来头,这件事我势必要追究到底。”
……
与此同时,京城侍郎府。徐侍郎拿着外甥的来信面色沉重的来到后宅。
袁氏看到丈夫脸色不对,想到昨晚夫妻俩的口角心里难免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问:“老爷今儿瞧着神色不太好。”
徐侍郎叹了口气:“薇姐儿的婚事你看着办吧。”
袁氏听后大喜,丈夫终于不再强求把薇姐儿嫁到冯家了。
只是没等她脸上的喜色退干净,徐侍郎接着又道:“云琦已经订亲了,你好生收拾一份厚礼着人送到益州。”
“定亲?什么时候的事?”袁氏大惊:“没听说冯世涛再娶啊,谁给他定的亲?”
“云琦自己请师娘帮着相看的,是他同窗的妹妹。”徐侍郎把手里的书信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对外甥突如其来的婚事他有一股子莫名的无力感,原本他是想再跟妻子磨一磨把女儿嫁过去的。当初母亲走的时候他曾经在病榻前答应过母亲的。
“商户之女?琦哥儿这是何苦?”袁氏看了信也有些不安,就算冯家式微也没必要娶一个商户家的女儿。
徐侍郎轻轻扣扣手指吩咐道:“你赶紧收拾一份贺礼,选些实用的,然后找个妥当人跟着去益州瞧一瞧陈家那个女儿。若是有什么不妥当,趁着还没成亲还有转圜的机会。”
袁氏温顺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甭管冯云琦的婚事靠不靠谱,她要赶紧给女儿相看婆家了。她的闺女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可不能去填了冯家那个窟窿。
徐致钊看到妻子脸上难以遮掩的喜色心内叹了口气,他知道妻子一直不愿意把女儿嫁到冯家。毕竟冯家确实有些复杂,妹妹当初何等的风华绝代,才多大就香消玉殒了。他又何尝不疼女儿,只是外甥的亲事是当初跟爹娘口头商议好的。云琦那孩子天生敏锐,也许就是察觉到了妻子的情绪才一再的拒绝这门亲事吧。
唉,但愿外甥找的这个未婚妻是个妥当的。
晚间,绵绵一家聚在一起,陈三面色沉重的说:“我去晚了一步,赵家人已经被人提前带走了,不知去了哪里。这会就是想让他们出来帮着辩解也不成了。”
“看来这事是预谋好的,到底是谁做的这事?”
“十有八九是曹家。”陈三做了几年生意,还是有些人脉的,加上银子给力,还是拐弯抹角的查出了幕后真凶。
好歹是在大宅门里混过的,冯氏一下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当即冷笑:“我就说那人一脸奸相不是好人,果然不做好事。怪不得之前跟周家的亲事一直拖拖拉拉的没个了断,绵绵的谣言一出两家就瞬间端的干干净净了。想踩着我女儿的名声给自个闺女铺路,做梦!”
陈三忧愁的叹了口气:“唉,还是怪我们家底薄没个后台。”唯一做官的亲戚周家这回也帮不上忙,真愁死他了。
“听说陆家老夫人回府城养老来了,不成我就去求求老夫人。”冯氏低声道。
“不能去!”一向温吞的陈三突然厉声喝道。
“不去就不去,你不会小点声,看把孩子们吓的。”冯氏一边说一边把有些发抖的小儿子揽在怀里安慰。
绵绵不忍看爹娘为自己担忧:“车到山前必有路,曹家想算计我的婚事无非也就是瞧中了冯师兄的家世。只要冯师兄立场坚定,我们就不怕。”
她已经暗地里让五福去打听曹家的秘辛了,只要有个突破口,她就有办法把曹家推到风口浪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