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纸铺好后,安宁又拿出来了一样的半块砖头,压在了金厂长那一端的白纸边缘。
准备工作就绪,安宁拿起了铅笔。
一条笔直的线条被画出来,不需要任何尺子,笔直的让人怀疑,是事先打印上去的。
金厂长在一边,恨不得有一张小手绢,咬在嘴里。
他看着安宁,一笔,一角,复杂又简单的线条,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计算,落于纸上。
一根黑色的铅笔,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石墨摩擦纸张的声音,本该是很小,此刻却清晰的响在了金厂长的耳边。
卡车的发动机声,车轮压住石头的颠簸声,全部奇迹般地消失了。
眼前只有安宁的一只铅笔。
一个小时不到,一张本是洁白的白纸,满了。
密密麻麻的线条,横竖曲直横切面,竖切面,内里,外在。
尺寸标注,数据对比。
全部清晰的在一张白纸上闪现。
安宁放下铅笔,一只手轻轻抖动白纸,上面细碎的铅笔屑被吹走,掉落。
“哗啦啦——-”
一张新鲜出炉的图纸,被安宁卷了起来,随意的放在了地上。
“别别,我来拿着,我拿着。”
金厂长两只手接过了卷好的图纸,不敢用力的抱在了怀中。
“谢谢,我加快一点速度,有点慢了。”
安宁再拿出一张白纸,同样的铺在了木板上,一把小刀削了一下铅笔,再次开始了。
金厂长只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
太慢了?
开什么玩笑?
一个小时不到,在一辆行动的卡车中,没有一次犯错,画完了一张他没看懂的图纸。
然后她说,太慢了!
“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