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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是烛玉。

他的脸色比之前难看许多,像是遇见了什么难以解决的糟心事。

细看之下,额角与脖颈有青筋起伏,手竟也攥得涨出青紫, 显然是忍无可忍之态。

“烛玉?”虞沛跟着他走至一旁, “怎么样,弄清楚潘娘的死因了吗?”

烛玉冷睨着喧闹的灵堂, 吐出两字:“跳井。”

虞沛怔愕。

跳井?

竟真是跳井?

“可那井底并没有鬼息。”

烛玉便将这段时间看到的东西尽数告诉了她:“那潘娘说是成了亲, 却比坐牢还苦。整日挨受毒打不说, 家里人竟还任由她受那畜生折磨。”

若不是想着虞沛不在, 还得查清潘娘死因, 记忆又都是些零散碎片,跳转太快,他早就动手了。

那畜生便是死个千百回,也没法解气。

虞沛拧眉:“那跳井……”

“她前几日又挨了回打,郁结难舒,跳下了那口井。”烛玉道,“我当时实在难忍,没等她跳井就拽回了她。但没用,到下段记忆找着她时,她已经跳过井了,又遭那畜生毒骂一回。”

说白了,他们进入的仅是潘娘和她夫郎的记忆,即便当时能改变什么,到下一段记忆里也是如此。

虞沛察觉到不对:“你的意思是,她跳井后没有死?”

“还剩了一口气,全拿药吊着。”见她神情越发难看,烛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如实相告,“说是拿药吊着,其实全是那畜生在附近乱采的药,胡乱往伤口里塞,估计是……不愿花钱。如此没拖几日,那畜生就传出消息,说是潘娘已去。”

听到最后,虞沛已是怒不可遏。

这跟被活活折磨死有何区别?

明明她在轿上还笑得那般开心,可不过几年光景,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被磋磨至尽。

她偏过头看向灵堂。

那处已有亲眷来吊丧,潘娘的丈夫在旁搀扶,他身后还跟着个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