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华敏锐发现白母有点不高兴,不过也没刨根问底。“饭菜都做好了,煎大马哈鱼可香了,我爹没口福了。”

她不信,旁边的白小弟却开口问了,“我爹去生产队干啥啊?”

白母也没瞒着,“淑华考上大学这事整个生产队都知道了,你爷爷就找上来了,让你爹回去估计是商量咋请客的事。”

白母说话声不小,屋里人都听到了。

老大夫问了句,“你们要请流水席?”

白母摇头,“不请。太浪费了,有钱给淑华留着,北京那是啥地方啊,那是大城市,没钱咋行。”

“娘,大学每个月都有补助,不用花啥钱。”白淑华虽然这么说,但也不同意办流水席,“流水席就算了,太奢侈了。以后大学生会越来越多的,咱们可不能开个坏头。”

老大夫点点头,“流水席是有点过。”

白母就气在这点,“只要站咱们家的,谁不是这么想的。可孩子爷爷上来就大骂,怪我们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了。也不想想他从来没管过淑华,能有多亲,让二伯给带个信就不错了。”

老大夫又问,“孩子爷爷想办流水席?”

白母没好气的嗯了声,“反正办席他不花钱,还能在队里长脸,他咋能不乐意。我们现在都搬出来,真没必要那么显摆。”

白淑华拉着白母,“娘,坐下吃饭,咱们边吃边说。我觉得我爹不能答应。”

主要是白爹一向有主意,不愚孝,她才这么肯定的。

白母气鼓鼓的坐下,“他是不想答应,可旁边架秧子的太多。很多人是有诚心的,寻思咱家办酒席,他们随份礼,这样还能给你攒些学费。可也有不少人就是想凑热闹吃吃喝喝,关键咱家不想收礼,怕麻烦,所以流水席不能办。”

可还是有问题,照之前他们两口子的商量,办三桌就差不多了。

可现在知道信的太多了,请谁不请谁,怕又要得罪人。

哎,大闺女太长脸,直接考京大了,以后前途大大的,这也是队里人为啥都想凑过来的由头吧。

白淑华给白母夹了块煎鱼,“娘,吃鱼,可香了。孙爷爷带来的鱼真好吃。你不用生气,船到桥头自然直,肯定有办法的。”

白母也是嗯了声,低头开始吃鱼,“这味儿真不赖,跟平时吃的鱼不一样,肉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