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提着网兜搬到底仓,海胆倒进浴桶里, 再提两桶海水倒进去。她有些饿了, 又懒得费事生火,用瓢装几个海胆走到船板上, 盘腿坐在船头用刀撬开海胆。
它们刚刚吃进去的海草还没消化, 海珠弯腰捏着海胆在海里涮涮,水流冲去了腮肺胃,剩下的海胆黄牢牢扒在壳上。
老龟循着味道爬了过来, 趴她腿边伸着脖子等着。
舱顶的海鸟转了个方向, 小眼放光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怕它会飞过来到手里夺,海珠砸了个海胆扔进海里, 几乎是刚落进海里,海里的游鱼像炸锅一般冲过去抢夺,海鸟随即飞离船顶,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路过的海鸟纷纷飞过来,一艘艘雪白的箭簇冲进海里又飞起来,锋利的爪尖勾破鱼腹,星星点点的鱼血砸进海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海珠快步走到船尾,抖开渔网,随后扔下两个砸得稀烂的海胆,待海面沸腾了,她奋力撒下渔网,拉渔网时,海面沸腾得更加厉害。
一网海鱼顺着渔网浮出海面,又一条条顺着网眼钻出去掉进海里,还没飞远的海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即拐过身落在船舷上,一口闷掉活鱼,空出爪子又扎进海里。
渔网出水后重量轻了许多,等扯到船板上,一网鱼只剩五六条,海珠恍然,官府规定的网罟之目不小于四寸,小于四寸的海鱼即使入网也捞不起来。
难怪渔民出海捕捞辛苦,撒下渔网费大力拽出海面,等到了船板上不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