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垂花厅内好一会都没人说话。
国公爷与西楚靖安王这段恩怨,阖府皆知。
论理,靖安王府寻仇的对象该是王书淮,而那大老爷王宾自两岁便跟着母亲到了王家,外人均把他当做国公爷嫡长子,是以寻仇寻到了长房头上。
事情微妙之至,便是三太太周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转圜。
大太太眼泪汪汪,惊得半个身子瘫在圈椅里,既委屈又愤怒。
姜氏则默默拂了一把额,头一回庆幸有人漠视了王书淮嫡长孙的身份。
谢云初就没这么侥幸了,她深知长公主旨意很快会下来,王书淮必定会被推去风口浪尖,前世是弟弟替他挡了灾,今生她把弟弟拘在书院,那王书淮该怎么办。
不是不担心的,即便对他冷了心,他到底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太们很快散了,谢云初跟在姜氏身后回二房,等到了没人处,姜氏便按捺不住幸灾乐祸,
“瞧见没,这叫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不是要占着嫡长孙的名头么,可好,人家寻仇寻上门来啦,让他们头疼去吧。”
姜氏眼皮子浅,没有远虑,谢云初没功夫搭理她,送她至宁和堂便回了房。
果不其然,至傍晚,宫里传来消息,长公主即将在皇宫给王书淮行冠礼,这个消息顿如闷雷砸在二房头顶上,不仅不能出个声,还得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