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着天性中带着的那几分张狂,如今没人压着,得了势,自是不再忍耐,要好好显摆一番。
“所以……锦安你选了捧杀的法子?”顾菀细眉微挑,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也找个机会,将宫权暂时让给德妃娘娘罢。”
“省得德妃娘娘每回打量我,就像要生吞了我一般。”
太子一党与武王一党是截然不同的。
太子在前朝有李丞相保驾护航,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万事如意的,是一个普通储君的成长历程。
所以谢锦安面对太子时,一开始就选择了等待,等到太子觉得自己没有李丞相也可以大展身手、私下敛势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有了景州自大与春闱受贿两件大事。让皇上对太子失望厌嫌的同时,利用太子和皇上极为相似的自满多疑,不动声色离间太子和李丞相。两厢互不信任之下,就有了太子自作聪明要对康阳郡主下手。等到事发之时,面对盛怒的皇帝,连奸猾的李丞相都想不出妙计来应对,亦不能上疏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与皇后双双以养病的名义被软禁起来。
而武王天性好武,在朝政方面本就不甚擅长,所有的党羽幕僚,都是德妃母家勉强张罗来的,也是武官居多。如今得了权力,依着武王这般好功自傲的性子,就要用捧杀的法子,让对方洋洋自得,又因着能力不够,越想掌有权力,就会越做越错,步步都踩在皇上的逆鳞上。
比应对太子一党要轻松许多。
“阿菀一放手,德妃娘娘的眼睛恐怕就要奔着皇后的位置去了。”谢锦安勾唇一笑:“既如此,咱们往后一段时间,可以好好歇息歇息,也算是养精蓄锐了。”
他瞧了瞧顾菀抱在手中的手炉,语气中故意藏了几分难过:“我也正好多练练怎么裹织布,免得被皇祖母认为是小棉球。”
说完,那一双桃花眸子轻眨,流露出几分些微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