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怔愣了片刻,由着谢锦安一点点地加深这个吻。
像是春末的雨,依旧有绵软缱绻的春意,却带着夏日的湿热气息,微微的一软一热间,让人无法抵抗地沉沦下去。
手中握着的账本不再受力,从桌沿掉落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的声响。
却没人管它。
只有窗外的微风缠绵着窗帘,在地上勾勒出玲珑的影儿。
待到顾菀面红如霞、腰肢发软的时候,那点儿唇齿间隐约动情的水声才停下。
她的眼神有些从美梦中醒来的小迷离,却一眼看出谢锦安藏在眼底的那点疲乏。
是了,在刑部衙门没日没夜地办案,怎么会睡得好、吃得香呢。
顾菀定了定神,阻了谢锦安愈发滚烫的手掌,转过身来,仰起红滚滚的一张芙蓉面。
——若是在冬日,她的面上必然会冒出水雾一样的热气来。
含着这样的羞意,顾菀对上谢锦安的眼。
男子的眼底素来清澈含笑,此时却渐渐地深下去,恍惚含了许多热切与欲念,还有一点儿被无故拦住的小委屈。
“你仔细告诉我,这十日,你总共睡了多少时辰?”顾菀颊肉愈粉,将目光盯在谢锦安眼下的乌青,狠下心冷静问道:“每日有没有像小时子来汇报的那样,能睡足两三个时辰?”
谢锦安并不吭声,垂下眼帘,颇有几分被逼问的良家妇女的可怜之感。
可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却不安分,装着在给顾菀整理腰带,实际上在悄悄地捏顾菀腰间的软肉,似乎要将顾菀的心也一块儿捏软了,好逃过这场问责。
“不说话,那定然是没有的。”顾菀忍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努力挺直细腰,由着谢锦安的双手胡闹,只捧起谢锦安的面儿,在上头映了朝露样的一亲,侬声软语又不失硬气:“锦安,你先去歇息歇息,不然身子可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