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先打开那一张公信。
看到要接老夫人来肃王府时,谢锦安的神情尚可,可瞧见顾菀被命协助宫务时,他俊眉一扬,露出几分惊诧。
将信看完后,他将那层薄薄的纸折在掌中,走回廊下,压着声音,三两句说与叶嘉屿听。
“这是好事情,说明皇上在后宫已然是厌烦极了皇后,再前朝亦不待见太子与武王。”叶嘉屿的反应虽有惊讶,但更偏向于喜悦:“若义妹能得皇上太后信任,逐渐掌握更多的宫权,将来……也更加名正言顺了。”
“除却皇后,德妃与淑妃都不是好相与的,骤然被卸去了宫权,她们自不敢向皇上、皇祖母表达不满,恐怕要给阿菀使绊子。”谢锦安的声音更低,眉梢中泄露出一分忧心。
阿菀聪慧,他并不担心她会掌管不好宫务。
他担忧的,是阿菀性子温良,受了旁人暗中的欺负,只忍气吞声、以和为贵。
“你放心,我回头会给母亲与康阳传话,让她们帮着你照看。”叶嘉屿宽慰了一句,复又语气坚定地低语:“肃王,但你要告知义妹,无论如何,不要将已经分到的宫权辞让出去。”
前朝他们尚在一点点蚕食,但后宫深深,仅凭康阳一个,难以遍布眼线。
若有宫权,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谢锦安揉了揉眉心,轻叹道:“先将眼前这事审完罢。”
等到晚间,他要吩咐人偷偷去木氏商行一趟——他知宫权重要,却不愿顾菀因此受人欺负,含泪强撑,不若请木掌柜过去,为阿菀分担一二。
他叹着叹着,不由打开掌中微皱的纸张,重新阅览了一遍。
阿菀的字不露锋芒,亦含浑厚之意,是女儿家少见的豪迈大气。上头字迹有些不齐整,可见阿菀写信时颇为急切,生怕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