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盯着城门那儿一辆寻寻常常的马车。
那马车是寻常,可上头坐着的、半遮着脸的车夫,分明是他的好兄长——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小厮。
马上就要择定太子妃了,太子还是那样按捺不住真正的性子,又出去寻花问柳了。
李皇后知道之后,还不得气晕过去。
谢锦安的薄唇勾起,露出一抹嗤嘲。
算了算时间,瞧着差不多了,谢锦安就收回了望着城门的目光,将酒杯清脆脆放于窗沿之上,一个利落地起身,就到了张瑞面前。
张瑞正在道:“指不定他们说的是真的呢!过两日我就寻个理由,也去温竹山小住两日!”
谢锦安轻笑一声,从怀中抽出一把镶着金边的折扇,随意晃晃遮住唇角没有褪下的嗤笑。
随着折扇展开,鼻尖就蔓延出焚香木的香气。
里头染着清浅的苦韵,悄然藏于浓郁的熏香之下,最能叫人清醒,也最能安人心神。
“那你可小心些,当心安乐伯又打你板子。”谢锦安眼中熟稔的流露出带着醉意的随性神色:“先走了,你好生玩着。”
说起来,他今夜要路过温竹山一趟呢。
庄子上的桃花已然含了苞,叫顾菀驻足停留。
一阵带寒的晚风骤起,引得她低低轻咳了几声。
“小姐,你自小身子就娇气,可别任性染了风寒。”琉璃赶紧上前,给顾菀紧了紧风领:“依着奴婢说,前段时间,小姐何须费心照顾那姓程的三人,搞得深夜往来,身子都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