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黑暗,这样的恐惧,让她蓦的记起了忘却的痛苦。同样被装在一口木棺中, 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偏偏又能感知到一切。
足足的,她当初被陆季同锁在木棺中好几日。
好几日, 她困在黑暗里, 什么都做不了,陪伴着她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她流干了泪也无济于事。
现在同样的方法,她再次被封进黑暗中, 却唤醒了过往的记忆。
被陆季同带走前, 她经历的船难,她是想去江南早早的看一眼春天, 她是想将半年纠结的姻缘忘却, 可是没想到自己会碰上一场阴谋。
木棺动了动,似乎被人抬到了车上,然后那些人说着什么, 被陆季同呵斥了一声。
牛车缓缓启动,昭昭知道, 这是向着东城的方向走,陆季同说过,那里开着城门,要出去的话并不难。
因为今日是年节,那些被烧了房子的百姓,总不能让他们在冰冷的城外过节,定然是收拾出一块地方,让他们回城来。
而也是因为年节,一辆拉着棺材出城的牛车,多数人会忌讳而躲避,包括衙差。
这就是陆季同的算计,他没有走,而是躲在城里的某处,伺机弄乱抿州,多恶毒的人,才会想到利用风寒症?
昭昭浑身发冷,除了恐惧,竟也想起这些日子与韶慕的点滴,苦的、甜的。
可终究,这次她还是离开了,而他应该不会找到她。他病了,昏睡不醒,并不知道东城的火,也不知道是陆季同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