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家中的账目都归钟伯管,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吃住,理应给银钱的。现在说一声让韶慕知道,是应该的。
韶慕手往下垂了垂,灯笼光跟着弱了些:“既然你没中毒,自然不用付诊金。”
“不成,”昭昭摇头,“要说泡药浴逼毒,是我自己的决定。吴先生为此准备了颇多,怎可白白忙碌,没有这个道理。”
她一字一句,说的认真。该是她要做的,便绝不会逃避。
韶慕默了一瞬,道声:“等得空,我会问问吴家兄长的。对了,你适才说要带我去哪儿?”
站了这一会儿的功夫,经此一提,昭昭才想起此番出来的用意。
“那边。”她站在他的身旁,翘着脚尖指去前面,“大人你不知道罢,咱们这府墙外面有一株梅树。”
韶慕看过去,黑夜中只看到飞雪,并不见梅树的影子:“有吗?”
“有啊,”昭昭一脸你果然不知道的神情,随后解释着,“是冯越发现的,他前日去房顶上修瓦,特意跳出墙去折了一枝回来。”
只不过折回来的那枝并不算好看,被冯越一用力,还掉了不少花朵。
她将耳铛重新装回锦囊内,然后小心塞进腰间,便迈开步子往前走,在雪里留下一串脚印。
韶慕站在原地,看着逐渐融入雪中的小身影,熟悉又陌生。
又往前走了一段,昭昭步子小,很快就被韶慕追上,两人并排前行。
“对了大人,”昭昭侧过脸来,话语中带着微微喘息,“你怎么知道我有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