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仿佛听见了这辈子最大的喜讯,他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喃喃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然后,他又突然回转身,拉着赵蓁对面对坐好,锁链哗啦啦的响动让他微微蹙眉,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告诉她:“阿姐,裴宴之这辈子都不会和赵萼兄妹有什么瓜葛。当然,我揍他时除外!”
赵蓁只觉心中大石落地,但始终觉得哪哪都不对。
纵使他答应不会联姻,但让她被囚在辅国公府不得自由,就是他故意为之。
这几日,她看似从不开口询问,但这件事总是犹如一个尖刺扎在她心头,就是不想起也会隐隐觉得刺痛。
而且,两人一同出去到底去做了什么,他更是只字不提。
心中微微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许多事都经不住深想。
父皇母后的鹣鲽情深是假,裴宴之的感情又有几分真。
感情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多费心思,眼下,她一个阶下囚更关心的事,是自己何时能通过“谋逆案”大白天下获得自由,同时要让赵萼母子的奸计让天下人尽知,也让胞弟不再含恨九泉。
但她几欲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到底还是转圜了一下,“阿蕴的事如何了?”
裴淮倒是知无不言:“王成亮狱中咬舌被发现了,大夫看了后说无大碍,昨日夜半有人来行刺……”
赵蓁认真听着。
看得出来,裴淮很认真想要将当年之事查清楚。
或者说,他知道谁是主谋,只是想将主谋当着天下人揪出来。
如此,他好像也不曾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