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谢云舟晚膳都未用,便跪在了祠堂。
燕京城的冬天真是冷,祠堂里没有一丝暖意,谢云舟笔挺的跪在祖宗牌位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睨着前方。
后来谢老夫人听闻了此事,迎着风来到了祠堂,“儿啊,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
她示意谢七去扶,谢七还未动,谢云舟开口道:“是我该罚,母亲不必管我。”
瞧瞧谢云舟那张比纸还白的脸,谢老夫人如何不管,“你已多日不曾歇息了,要是在这跪上一夜,明日会生病的。”
“无妨,”谢云舟心想,若是病了能换来她看他一眼,便是病死他也心甘。
“你啊你啊,你是想气死我吗?”谢老夫人见劝不动,干脆也跪了下来,“你想跪是吗,好,一起跪。”
若是之前谢云舟定会妥协,会亲自把谢老夫人送回去。
但今日没有,他道:“谢七,送老夫人回去。”
“我不走,我跟你一起跪。”谢老夫人道,“跪死得了。”
谢云舟眼睑垂下又抬起,声音又沉了几分,“谢七,送老夫人回去。”
谢七领了命令,一把架起谢老夫人,搀扶着出了祠堂,祠堂门关上,隐约还能听到谢老夫人的哭声。
“舟儿,你这是想要母亲的命啊,母亲真是不想活了。”
“舟儿你怎成了这般样子。”
“老头子,是我无能,是我教子无方……”
谢云舟不但罚了自己,还罚了王素菊,第二日,王素菊便被收回了管家的权。
她去谢老夫人那哭诉,一边哭一边叫着云权,起初谢老夫人还愿意哄哄她,后来心一烦,把人赶了出去。
王素菊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回屋后把屋里的东西狠狠砸了一通,不小心把手还给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