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柔软啊……衣料是从前望不可及的丝绒,甚至袖口的扣子都是水晶的,他厌恶水晶……对,还有袜子,袜子边缘竟然有大地母神庇佑的赐福香叶草花纹……
又是几下敲门声,肖尼·斯万德把那双袜子塞进口袋,光着脚套上了价值不菲的软皮矮靴。
夜幕深沉,一楼,旅店多余的餐桌都被推至边缘,他们用三张小桌拼凑了长桌,还摆了布艺花卉。
台布是用客人自带的,一种十个纺织娘用细针挑勾三月花边才能织就的一张台布。
肖尼·斯万德低着头,拿起一个银杯打量,他看着银杯上的标记,那是斯万德家的字母缩写。
呵~这高贵的生活。
这……靠着妹妹在寒冬中游走,换来的生活,他该羞愧。
满桌人也在看着这个瘦弱的年轻人,他终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说实话,肖尼·斯万德应该长的非常英俊,即便他现在只剩下了骨头架子,却也能从骨像上推断出他曾经的风采。
与桑尼亚一样的瞳色,一样高挺的鼻梁,凭这冯济慈都不讨厌他,还深深的同情。
他见过更大的崩坏,比如自己换了球活着,比如瑞尔一无所有,所以还算是理解,如果可以,这小兄弟大概想远离人群做个出家人吧。
大块属于汰怪的净肉被摆在他的面前,食物冒着浓郁的香气,可他一口没吃,就使劲喝酒一直把自己喝到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