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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了然,面面相觑。

“这么说,妇妗真的要再掌宫室……”话未说完,忽然,一阵细碎地脚步声从廊下传来,众小臣连忙噤声。

望去,未几,一个奚人脚步匆匆地出现在廊下,怀里抱着一摞木牍。

“奚甘!”一名小臣朝她喊道。

奚甘回头,见到他们,停下脚步。

“过来。”那小臣招手。

奚甘犹豫一下,朝他们走过去。

“奚甘,”小臣笑嘻嘻地说,“何往?”

“给宗女罂送些东西。”奚甘说。

小臣看看她怀里的木牍,惊讶道:“我听说宗女罂会刻写文牍,果真如此么?”

奚甘点头。

“奚甘,”旁人打趣道,“你那位宗女罂也是先君之女,样貌也出众,怎不去大邑商?看人家宗女姱,下次回来,说不定就是个有封邑的生妇了。”

奚甘愣了愣:“这……”她想回答,又说不出什么来,脸上登时涨红。

“好啦好啦,”起头问话的小臣见她结巴,也不再难为,道,“奚甘你去吧,方才不过闲话,你勿与别人去说。”

奚甘如获大赦,点点头,转身继续往那廊匆匆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有人叹了口气:“宗女罂也是,国君费了那么大力气将她接回,却去当什么作册。”

“可不是,她是妇妸的女儿哩……”

“小声些。”有人提醒道,众人心照不宣地对视,另找话题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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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手中握笔,照着庙宫藏室送来的牍片字迹,在新牍上慢慢抄下。

笔触蘸着胶墨,在平整的木板上留下长短不一的笔画。睢国的人不大喜欢她过去那种方正的字形,罂投其所好,注意笔画长短搭配,写得更加象形。

门上的竹帘轻响,罂抬头瞥一眼,见是奚甘。

“庙宫牍片取完了么?”她问。

“取完了。”奚甘说着,走到她案前,将牍片放下。

罂继续抄写,好一会,觉得眼睛盯着有些累了,索性停下笔来,揉揉太阳穴。

室中静静的,她抬头,发现奚甘正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罂问。

奚甘说:“宗女,你为何不去大邑商?”

罂一怔,片刻,道:“有人如此问你么?”

奚甘倏地脸红,连忙摇头:“不是,是我想问……你看宗女姱都去了呢……”

罂笑笑,没回答,拿起案上的水杯。

自从睢侯命她暂任作册,这样的问题就一直不曾断过。有好奇的,也有打抱不平的。姱离开睢国之前,曾经来过几次,对不能和罂一起去大邑商表示无限惋惜;妇己甚至在病重之中还派来小臣,暗示罂如果想去大邑商,她可以助一臂之力。

罂没有去过大邑商,也不知道成为生妇究竟有如何大的魅力使得这些人趋之若鹜。不过,目前的状态就是她想要的,什么锦衣玉食也比不上现在安逸。

召令

“嘶……轻些!”载趴在榻上,朝身后的宾狠狠瞪一眼。

宾一脸苦笑,边给他背上的笞伤换药边道:“王子,敷药总会疼痛。你当初若是肯向大王认错,大王也不会下手这般重。”

“多舌!”载又横来一眼。

宾噤声,继续搓药。

才换下布条,门外进来一名小臣,向载禀报说王子跃来了。

载答应一声,想了想,忍着疼痛,支撑着从榻上起身。

“王子,”宾看他疼得挤眉弄眼,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无奈地说,“你被大王笞打时,王子跃亦在场,你便是站起来他也要看你伤势……”

“住口!”载低斥。

话音才落,门外一阵脚步声传到,小臣领着跃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