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的!”我笑着挤兑他,“那你怎么立马飞过来,还用得着两礼拜后才过来,你这脸不适合装深沉,跟我说说你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
齐逍遥只是拼命吸烟,不说话,我抖了抖烟头,也不逼他,拍拍裤脚,起身给他做了一碗番茄鸡蛋面。
他在我面前吃得狼吞虎咽,看起来是饿惨了,我笑话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来个突然离家出走,你有意思么?
他吞了一口面,嘀咕一句——有意思,有意思极了。
我低头呵呵地笑了,手里还夹着烟,“跟我说说呗,我把和汪洋狼狈为奸的事情都捅给你了,跟我,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嗯——”齐逍遥喝了口汤,“再给我做一块糖糕,我就告诉你。”
“瞪鼻子上眼了。”我还是去给他做了一块糖糕,原味的,照着他的口味放的糖,很甜。
他吃完了一整块糖糕后,笑嘻嘻的,露出跟糖糕一样甜的笑,他说:“我爸他走了,心脏病突发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回去看看他,难得回去一趟,还是参加的他的葬礼,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看到,人人就这么这么没了。”
说到后来,他有些哽咽,双手捂住了脸,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家人一直是我们之间的话题禁忌,他曾经很反感提到他家里的人,而我对家人毫不避讳的不屑也曾让他火大,所以家人,这两个字能不提就不提。
“等人走了,我才发现,以前我到底在跟他置什么气,我也不懂,这回倒好了,人都没了,也没什么意思了,本来我还想看到那倔老头露出点泄气的表情,什么都没了。黎炀,真的,哥哥跟你说句真心话,趁人都还在的时候,千万别给拧巴死了,犯不着,真的犯不着。”齐逍遥啰啰嗦嗦讲了好多好多,他斜靠在沙发里,一边抽烟,一边念叨,顺便还给我剥了一只桔子,我明白他这是在给自己分散注意力,他这人活着就为了一张面子,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他在维持着最后那一点点坚持和所谓的面子。
我吃了一半的桔子,屁股挪到了他的身边,拍拍他一直僵持一个姿势的大腿,“逍遥哥哥,要是难过就哭吧,你死憋的样子特想便秘,丑爆了。”
“你妈逼的!我跟你说正经事呢,别给我捣乱!”齐逍遥伸手往我脑壳上敲了一下,我摸了摸脑袋,两手一顺,把他的脑袋给搂了过来,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逍遥哥哥姿态不好看了,这样会憋坏的,真的,要不要喝点酒,你看起来太糟糕了。”
他没有说话,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只手软绵绵地搭在我的膝盖上,他像是静止了一般,安静地靠在我的身上。
我深吸了几口气,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硬汉再硬也有柔情的时候。
齐逍遥暂时呆在了我这儿,我也请了两天假,陪他玩了两天,这两天,费央乐也在。
费央乐这人挺有意思,自从醉酒那天后,他自动选择了失忆这个选项,他主动先联系的我,先是一声抱歉,说他喝多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他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这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台阶,我自然说没有,你都醉死了,还会乱说什么话。
然后,费央乐那通醉酒时的告白算是翻篇了,而他也收敛了许多,不再总是缠着我,关系似乎从朋友转变为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这种状态是我最满意的。显然,费央乐不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人,我就是喜欢跟聪明人交往,就像费央乐。
“喂,我说黎炀,你怎么这么招人的呢?”齐逍遥大爷似的躺在沙发里剔牙。
“你这又是哪出?”我斜乜他一眼,继续看电视。
“那姓费的对你有意思吧?我看他那眼珠子就没从你身上挪开过,啧啧,现在的小青年倒是挺憋得住气,要是搁我,我早就扑上去了。”
“他早扑过了,被我给揍了一顿。”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操!果真是小年轻。”齐逍遥两只脚挂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睛半眯看着我,那姿势特别的懒,但是懒得挺好看,有大少爷的架势,富态。
“可不是。”
齐逍遥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跟那汪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哦。”一提到汪洋,我心里就堵,就跟堵了块海绵似的,虽然轻飘飘的,但是涨得厉害,反正是心烦,“还能什么情况,他就一变态,我跟他说了不想跟他搅合在一起,他哪肯啊,上次还在半夜里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找过来了,不过看样子半成是还没找到,不然早就拿着把菜刀冲进来砍我了。”
“噗嗤!别把他说的那么恐怖,行不,人汪洋多好的一个人才。学霸,长得还帅,身材也挺好,那肌肉,啧,真不错,我就练不出来。”齐逍遥一脸羡慕,“年轻真他妈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