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其实也不是真笑,她顷刻就收敛了,轻声说:“如果你要动手,早就动了,不是吗?”
要归根到底的话,冯家当初其实算是被徐家牵连的,虽然关键是冯良玉宁死不肯指证。
但大面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冯坤第一次见顾莞,隐隐有种除两人之外谁也没有察觉的审视,不用怀疑,正是因为这段渊源。
但他最终没有对顾莞动手。
徐氏和徐舅舅,那是因为有了新的必要了。
仿佛曾经这些旧事,他都已经忘记了。
但正是因为这个仿佛忘记,才是今天顾莞那五成把握的根本。
“我外祖父和冯叔父,都很优秀,真遗憾,我没能见过他们。”
顾莞心里也挺紧张的,但她一字一句,尽量放缓速度说。
清缓了女声褪去平日的明快清脆,变得有些沉重,遗憾。
冯坤捏着玉玦的那只手,不禁收紧了起来了。
这年头,好人都难长命,一如谢信衷、赵恒,庞淮,高鸣恭,徐襄,冯良玉。
冯良玉是个很优秀的人,听徐舅舅说,他曾冒着大雨去亲自监督抢修决堤,差点被洪水卷走;他为了治下百姓能够多一点保命粮,因为丰收而被“惯例”多征分润的税粮,他气得脸都红了,和朝廷的征粮特使大吵一架,愤慨不已破口大骂,最后还是徐襄赶过来打的圆场,连钱带银把特使的口封满意了,这事才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