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溪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她口腔里的温度也要比平时高。
探入时,舌尖碰到舌尖,如两条蛇一样缠在了一起,药片就这么顺着喉管咽了下去。
喝完了,迟溪还趴在他怀里,瞪着他,脸上潮红一片。
这药是真难吃啊,难吃地她快要吐了,一阵反胃。
感觉胃液都要涌上来了。
如果她这会儿有气力,她肯定狠狠打他一顿。
蒋聿成却静静地望着她。
迟溪生病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无赖,不讲道理,完全和平时在外那副情绪稳定、道貌岸然的样子大相径庭。
很难想象,如果她用这副样子去开会的话,那股东大会会有多精彩。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迟溪真的不敢置信,他这种时候居然在笑,没忍住就踹了他一脚。
可惜生病的人没什么力道,光着脚也不像是在踹,倒更像是在调情。
他勾着唇角笑了,好心地替她掖好了被子,学着迟嘉嘉的口吻安抚她说:“睡吧,迟小溪。”
迟溪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没有这个力气跟他吵架,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感觉他起身给她盖上了被子。
她心情差,于是一脚将被子踹开了,纯当发泄,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果然又将被子给她盖回来,不厌其烦。
因为生病,她心里总憋着一股火气,可这会儿,却好像在沙漠里行走的人忽然遇到了清冽的泉水,渐渐地平复下来。
体温也没有那么高得难受了,她抱着被子不由发出一些声音,真的睡过去了。
进入深层睡眠之前,唇上忽然麻了一下,好像是被蚂蚁密密麻麻地爬过。但很快,她就知道不是蚂蚁了,因为他的舌头是柔软的,轻柔地裹着她,输送甘甜清凉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