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关于齐光洲的回忆又在今天翻涌,秦栀可竟又再次梦到了小时候的生活。
梦境里,她光着脚一个人站在马路旁,疾驰而过的大卡车卷起尘土飞扬,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柏油地面将她稚嫩的掌心烫出了水泡,年幼的秦栀可在烈日下声嘶力竭地痛哭,可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为她停下脚步。
之后,是碎裂的酒瓶,被打断的衣架,满地的狼藉与满身的伤痕,是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指着她们怒吼,骂她们为什么这么不争气,骂她们是没用的女人们。
这些回忆像是涨潮的海水将睡梦中的秦栀可一遍遍淹没,令她窒息,令她恐惧,在即将失去呼吸的那一刻,秦栀可终于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地坐了起来。
屋内很暗,外头的太阳已经下了山,徒留微弱的夕阳照亮桌面的一角。
秦栀可大口大口地呼吸,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里面剧烈跳动的心脏,像是要爆裂那般,全身的血液流淌沸腾,这让秦栀可头疼欲裂。
秦清蓝不在家,应该是出门买菜去了,秦栀可走出房间,在客厅的药箱里找到两颗止痛药生吞了下去。
秦栀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将自己蜷曲成一团,呼吸渐渐平复,那种窒息的感觉也消散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响起秦栀可的手机铃声,她从地上站起,开了客厅的灯,又走回房间,找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看见宋景淮的来电那刻,秦栀可愣了下,犹豫两秒,她接起。
“喂?”
“我妈做了点泡菜让我拿过来,你跟清蓝阿姨现在在家吗?”
秦栀可揉了揉发胀的头,将头发从前至后撩了把,她回:“在家,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