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沉默着,还在平复刚刚怒吼的呼吸。
“当然,”万倩继续说,“我也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之前的几次挽留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既然你明确说了我们是前任,不想我再把注意力分到你身上,那我答应。”
“就当给彼此留个体面,挺好的。”
他的呼吸微窒,握紧了手机,听力像被放大了很多倍,每根神经都注意着她接下来的动静。
万倩也沉默片刻,很官方地说:“给你接了部戏,就当是最后的礼物。祝你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都用上了,好像这通电话结束后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梁知心里乱糟糟的,猜不到她什么时候会果断挂掉电话,话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等一下。”
万倩没挂断电话,但也没出声,好像在等着听他解释为什么要等等。
沉默是审判他的最高刑法,他在无端拉长的时间里仿佛又感受到了那种难堪。
明明说不要再联系的是他,被欺骗被爆料辱骂的也是他,但他始终做不到真正的决绝。
他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就像过去和万倩在一起的时候,劝她别喝太多酒都是小小声劝的,前脚觉得她每次找他都是床上那点事,后脚约见时会特意提前到达。
他迟迟没说出话来,电话两端安静了好一会儿。
万倩似乎很清楚他在犹豫什么,然后像个狡猾的,得寸进尺的猎人,开始为设下的陷阱收网。
“不想前程似锦吗?还是…不想和我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