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过黎硝的工作风格后，江林对他的这个提问，并不算太意外。

而黎硝选择直接来问自己的这个做法，倒是让他意外了一下。

“因为我……面对鬼怪太过冲动？”

黎硝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和不确定，“不够理智？下手太狠？”

江林摇摇头，“黑无常中，下手比你狠的不是没有，动起手来冲动的，也有。”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

他从储鬼袋中提出一个茧扔在地上，看着黎硝道：

“你能做到身处深渊，而不化身为深渊吗？”

在茧出现的那一刻，黎硝就察觉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恶鬼气息。

眼神陡然一变，身上的鬼气也随之一涨。

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更先一步做出了回应。

片刻后。

他才回过神，把身上的那股杀意收了回去。

回想着江林说的话，他低着头，沉默了。

“……”

江林收回了茧。

在黎硝来找他之前，他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实习处那里这样分配，肯定跟黎硝这种强烈的反应有关。

黑无常所面临的工作，常常与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相关。

所以分配职位时，实习处的人肯定会有这方面的考虑。

以黎硝如今的状态来看，放进黑无常里，无疑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你现在还很年轻，等过些时日，你若是能达到黑无常的要求，我可以帮你申请。”江林道。

“而在那之前，或许你可以先提前适应一下黑无常的工作。”

黎硝抬起头来，面露疑惑。

“我问你，地府为什么要捉拿恶鬼？”江林。

“因为它们扰乱人间秩序，夺取人类性命？”黎硝。

江林点点头，“鬼差捉拿恶鬼，其实是以攻击的姿态，实行着守护的职责。”

“所以，你若是想成为黑无常，不妨先试着从恶鬼手中，护下亡魂。”

“能做到吗？”

看着队长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黎硝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另一双眼睛。

清澈，温暖……

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