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暻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取大氅和暖炉。
她还是不要,反而摇着他的衣摆,娇声说:
“是太凉了。不过,只要阿善坐在我旁边,让我靠靠,我就不会再喊冷啦。”
此刻,除了顺着她,脑中逐渐空白的李暻,根本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见他僵直着坐下,崔稚晚倾身侧倚着他,优哉游哉的说起了过往:
“景隆十七年,一个老神医说我寒邪入体已深,活不了多久了。
“我便想,这可如何是好,我还没有见过「太子殿下」,怎么能就此死掉呢?所以,我立刻就赶回了长安。
“谁知,还没等我想出办法见你。李暻,你竟然要娶我了。
“上天对我太好了,是不是?”
见身边之人仍旧一言不发,崔稚晚又继续道:
“那老神医还说,我活不过二十岁的。可如今,已经过了他所说的那个大限之日足足七年。
“阿善,你我都已经尽力了,便已经足够了。”
“足够?”
李暻终于有了反应:
“崔稚晚,你觉得足够了,就可一句话也不提前告知于我,自己悄然走掉吗?”
他将她的手握的死死的,早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五感的崔稚晚,竟恍惚觉察到了疼。
“稚娘,不够的,远远不够。
“既如此,是不是我也可以不征求的你同意,便强行让你继续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