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便可以走下一步了。
李暕脸上浮上了些许恼怒之色,仿佛心中带着无穷憋闷的大声辩解道:
“我也想好好找寻真相,为阿耶和兄长洗刷冤屈。可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受人待见的权门显贵,反而是日日担惊受怕的罪臣之子。
“从我到此地第一日,庭州城内的所有门路都已对我关闭,只有狼王和狼瞳愿意收留我。稚娘,想要为耶兄报仇,我已别无他法。”
“可……”崔稚晚还要再反驳。
“没什么可是,”李暕截断她的话,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于是,他一把便要将她拉入怀中,无限眷恋随之倾泻而出:“稚娘,这些日子,我时时刻刻皆在想你。”
拒绝之意,几乎要渗透到了每一根头发丝,崔稚晚只得装作一副不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夫婿成为马贼的模样,不停挣扎闪躲。
就在这时,耳边以仅两人可闻的极低声音,传来了三个字:“梁慕之。”
崔稚晚立刻意识到,这是他的名字。
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虽演技没有对面之人收放自如,可她的脑子倒立刻清醒了许多,心中亦开始谋划起来。
既然要假扮未婚夫妻,无论是什么,总得有个信物才好让人相信。
崔稚晚将手伸入裘氅里的衣袖中,摸到长期以来一直随身携带的装着「花椒」的一只小荷包,想趁着在「未婚夫」虚揽的怀中扭动躲避的功夫,塞进他的衣袖里。
这「花椒」本是前几日窦旬高价买来为她驱寒用的,可她实在受不了那种麻痹的陌生感觉,试过一回便再也不愿多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