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煦帝的神情严肃得很,而王良已经将能说的话都说完了,现在根本不想冒头,便低垂着脑袋站在角落里。这处的寂静,直到梁九功回来后,方才打破。
梁九功的脸上带着奇异的红,轻声说道:“皇上,昨日入宫时,因为一时忙乱,的确是直接将那昏迷的老道直接带入了皇宫。因为太子殿下曾吩咐要治好这老道,管事就自作主张地将老道安排在了太医轮班的院子里。如今,这老道,的的确确不见了。”
…
黯淡。
杂乱无章的记忆呼啸而过,仿佛凌厉的破空声。
他在梦中走了许久,长途跋涉,才终于从冰冷的冬雪,走到了春风拂面的暖处。
他坐在树下,手中却抓着一把长剑。
这剑锐不可当。
连血,都不能沾染。
本该如此。
然这瞬,他却看到无数猩红的血液从剑锋冒出来,如同浪潮将他狠狠淹没。这味道本该叫人憎恶不喜,然他沉浸在血海里,却蓦然升起一种怪异的喜悦。
那焦灼的狂喜与疯癫叫他在血海中都紧紧抓着那把长剑,他要……
他要什么来着?
“……”
耳边轻轻的,带着柔和的呼喊。
“……保……”
本要落到海底的他睁开眼,万事万物在血色中扭曲成妖异的模样,他死死地盯着前方。
“……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