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煦帝慢悠悠地走到太子的身后,随意地扫了几眼,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倒也是未尝不可。”
允礽将奏章丢在了康煦帝的怀里,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阿玛,您知道那些御史大夫不是吃干饭的,对吧?”
若他现在就朱笔一批,保准明日就会被参上一本。
或者,是很多本。
——道太子年幼!
康煦帝大笑,摸着太子的小脑袋,“便是这样才对。”他似乎并不为保成的脾气而恼怒,反倒是非常高兴。
允礽挑眉,狐疑地盯着康煦帝,“阿玛是故意的?”
“只要保成莫要端着那假惺惺的架子。”康煦帝笑着,“这不是挺好的吗?”
想笑便笑,不高兴了就发脾气,何必忍耐?
纵然康煦帝未必看得出来太子情绪不佳是为何,却也不喜欢那般压抑的隐忍。
身为太子,他本就无需忍受这些。
允礽微顿。
他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完全收敛,只余下完全感觉不到的冰凉。他沉默在那里,像是一座冰冻的雪山,好半晌,方才显露出融化的迹象。
“阿玛,纵然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允礽的脸上露出一个忧郁的表情,“这完全阻止不了保成想揍你的心思。”
他更加忧郁地摸了摸小脸。
可惜打不了。
康煦帝背着手想了想,低下头,将脸凑到允礽的面前,有些嫌弃地说道:“轻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