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轩晚上处理完奏折又去了婉约宫。

张婉月没料到他今晚还会来，正慵懒地躺在床上，失神地抚摸着肚子，那里有个小生命，这些日子，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似乎会动了，可惜，她留不住他。

“怎么了？”凤轩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眼神幽幽地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张婉月突然浑身一僵，赶紧拿开手，恭谨地跪了下来，“臣妾参见陛下！”

凤轩突然唇角一勾，笑着将她扶了起来，“贵妃有孕，不必行此大礼！”

话落意味深长地扫了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一眼，“怎么，舍不得孩子？”

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可是映入张婉月的耳中却是寒凉刺骨，她原本刚要起身却突然重重地又跪了下来，“臣妾没有！”

舍不得孩子，就代表她心里还藏着别人，她怎么敢。

凤轩伸手将她软做一团的身体拉了起来，轻轻地抱在怀中，他垂眸，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张婉月浑身一颤，浑身抗拒却又不敢躲。

凤轩微微眯了眯眸，“抱歉，他留不得！”

“臣妾知道！”张婉月声音颤抖地说道。

凤轩轻笑一声，抱着她坐到了软塌上，伸手绕着她的发丝在手中把玩，就跟以往一样。

凤轩曾夸过她头发很美，乌黑柔顺，他喜欢抚摸她的长发，凤轩在床上时，总是温柔又深情，但是也慵懒又敷衍，她曾以为他是极喜欢她的，甚至有点恃宠生娇，可是此刻她在见到他这般温柔又深情的目光时，却觉得害怕极了。

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像是她以为他知道了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自己一眼，可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依旧与她耳鬓厮磨，将她拥入怀中，她不懂他是真的不嫌弃她，还是别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