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试不可。”
“万一出了差错,将军也会没命的。”
“我命不足惜,只要能救阿黎便可。”
常太医继续劝道:“将军可要想好了,此法我也是从古书上看来的,至今未有人用的。”
“无妨。”谢云舟边说话边撸起袖子,“要如何放血,常太医尽管言明便是。”
常太医摇摇头,“不是腕间血。”
“不是腕间血,那是?”谢云舟顿住。
日光倾泻进来,落到谢云舟脸上,仿若镀了一层氤氲的光,漆黑的眸子里淌着不惧,“常太医请直言。”
常太医一字一顿道:“需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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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谢云舟端坐在书案前,眼前摆放着一把匕首,还有一只碗,旁边烛灯隐隐晃动着,窗棂上倒映出一道绵延的影,缥缈间同长廊外的树影交错到一起。
不知何时外面起了风,起初风声很小,后来风声渐渐变大,呼啸而来时让人无端心悸。
更让人心悸的是眼前这幕,谢七已经苦口婆心劝了一个时辰了,可谢云舟依然要一意孤行。
谢七又道:“主子,常太医说了,此法他从未用过,也不知可行与否,若是不能,主子这血便是白取了。再者,取心头血何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
便会死掉。
谢七后面的话未说出口,“属下求主子甚思。”
不是谢七信不过常太医,只是常太医自己都没有把握,这万一没把人救回来,反倒累及了谢云舟的生命,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