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初皱眉道:“那不一样。”
林一收起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罕见地严肃起来。
“这种程度的八卦,用不了一周人们就淡忘了。”林一话音一顿,“白砚初,我只是个普通人,名声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你其实不用……”
白砚初听到一半,强硬地把他打断:“你不要管。”
比起这条出轨绯闻引发的一系列负面影响,更让他沮丧的,是林一在整件事里表现出来的淡然。
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白砚初低着头安静片刻,突然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
他的话题有点跳跃,林一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
“他啊……”林一仰起头,像是陷入了回忆,想了一会儿才说,“像大提琴一样的人。”
他这个表述相当奇怪,外人也许听不明白。可白砚初从小和他一起学音乐,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早知道就不问了。”白砚初站起来,走向房间门口,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两点了,回去休息吧,你不应该熬夜。”他握住门把手,又补充了一句,“这几天不要上网。”
“是是是。”林一连连点头。
“林一,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白砚初认真道,“众口铄金,别去好奇他们说了什么。”
*
铃声打破夜色的沉默,段喆丢下铁铲,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户外桌前,低头看了眼手机,然后拍掉手上的浮土,拿起接通。
“你怎么这时间给我打电话。”段喆问,“纪春山呢?”
“在外屋和林深打电话。”沈槐序也问,“你联系上林一了没?”
段喆在椅子上坐下,说:“联系上了。”
他语气不咸不淡的,沈槐序没跟他绕弯子,直言道:“纪春山跟我讲了一点你和林一的事。”
段喆一点都不意外。
沈槐序虽然迟钝,但并不傻,今晚他把一切都写在了脸上,即使纪春山不说,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段喆,咱俩认识十五年了,我比纪春山了解你。”沈槐序平淡道,“你看着对谁都不错,但实际上,不在乎的人你根本不会管他的死活,你从来都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他顿了顿,用肯定的语气问,“你喜欢他,对吧。”
段喆缄默不言,沈槐序笑着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
段喆借着夜色望向小院的一角,也忍不住笑了:“把挖一半的墙脚给人修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这剧情似曾相识,沈槐序实在理解不了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我牺牲:“喜欢就去追,为什么要让给别人?修什么修,你是什么工具人吗?”
段喆被他怼得哑了火,低声反驳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这优柔寡断的磨叽劲儿气得沈槐序脑仁疼:“能有多复杂?喜欢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你是觉得那人比你更能给他幸福?”他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段喆,他正在因为白砚初遭罪呢。”
段喆突然愣住。
“我理解不了你在感情里的奉献精神,我也尊重你的决定。”沈槐序郑重其事地提醒,“但是,别让自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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