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和我分手,”她轻轻瞟了一眼林一的背影,“是不是因为他?”
白砚初顿了顿,重复道:“和他没关系。”
艺术中心正门人来人往,此处的小骚动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白砚初拉了一把她的胳膊,小声提醒:“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虞若盈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白砚初,”她盯着白砚初的双眼,嗓音因拔高而显得有些尖锐,“你当年为什么要和我复合?”
白砚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沉默了。
他与虞若盈第一次分手的那个晚上仍然历历在目。
他还记得那个被酒精麻痹后的自己,那个既愤怒又暴力,让他恐惧,也让他感到陌生的自己。
同样恐惧且陌生的,还有第二天醒来时林一看他的眼神。
他在那冷漠又绝望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又妄想通过“回归正轨”的方式修复一切。
但他选择了完全错误的急救方式。
伤痕不仅没有愈合,反而进一步腐坏溃烂。
身后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林一从神游中唤醒。待他回过头,虞若盈已经越过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砚初的脸色不怎么好。
他维持着一点强撑的体面,佯装若无其事地问林一:“打到车了吗?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林一把视线从他脸上残留的红痕处移开,低声道了句“不用”。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点开网约车软件,边输入目的地边说:“下次排练的时间,定好了提前联系我。”
第107章
一阵若有若无的白麝香味道随风拂面,段喆猛地睁开眼,回头看了看。
视野内寥寥无人。
冬日的荷花池本来就比夏日冷清,更别说晚上七八点的这个时间,门诊已经下了班,住院部的自由活动时间也早已结束,无人出现才是正常的。
忽明忽暗的火星在夜色中闪烁,段喆掸了掸烟灰,抬手抽了一口烟,重新靠上长椅椅背,沉浸回宇多田光性感沙哑的嗓音里。
他之前把耳机落在了林一家,索性花大价钱换了一副B&O最新款的蓝牙降噪耳机。
徒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过一字一曲。
段喆的歌单也变回了整齐划一的日语歌。
他把烟抽完,刚要起身,身边猝不及防地冒出一个人影。
段喆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姜念在自己的手提包里翻了翻,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他,“喏,谭思明给你的。”
段喆和谭思明没有太深的私交,谭思明不会莫名其妙送他东西,他在接过信封的时候脑袋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果不其然,信封里是一张音乐会纸质票——白砚初钢琴巡演的北京站门票。
段喆站起身,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姜念:“什么时候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