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喆提着餐盒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了林一的影子。
茶几上有半杯白水,他给林一准备的衣服仍留在卧室的床头柜上。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给林一拨一个电话,林一的微信消息也同时发了过来。
“有事,先去公司了。”
段喆回了句“好”,把手机收了起来。
*
林深正坐在沙发上回复助理消息,入户门的密码锁突然响了。
他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与推门而入、表情同样意外的段喆打了个照面。
这是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却知道林一家的房门密码,林深疑惑道:“你是?”
他和林一长得有三分相像,段喆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没想清楚该如何介绍自己,只好报上了本名:“段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是林一的朋友。”
“哦,段大夫。”林深听纪春山提过这个在和安医院工作的朋友,只当是林一联系了他,便说,“他吃过药了,睡了。”
“睡了?”现在才晚上八点。
段喆朝林一的卧室看过去,他的房间黑着灯,但门大敞着。
“嗯,正好这几天我不出差,可以住这里陪他。”林深注意到他手里的旅行包,委婉地提示,“辛苦你还跑了一趟。”
段喆把包放在了地上。
他已经发现他们两个的对话没在一个频道。
“他怎么样了?”段喆弯腰换鞋,试探着问。
林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工作上,一边快速敲击笔记本键盘一边说:“没什么异常。”
段喆走到边柜处,拿起单独放在上面的一张新处方单。
这是他的老本行。这份处方是针对什么的,他熟稔于心。
林深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口解释道:“谭大夫给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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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露,溅清泪。”——《金缕歌·陪履斋先生沧浪看梅》,[宋]吴文英
第88章
林一没有如约前往公司录音,电话也无人接听,杨宽得知消息后立刻联系了林深。
林深一秒都没敢耽误,出了公司直奔林一家,直到看见林一安然无恙地在床上和衣而卧才松了一口气。
床头柜上散落着几盒药,还有一张谭思明签名的处方单,开具时间是今天下午。
林深虽然不是医生,但他有十几年的陪护经验。林一的病在不同阶段服用的药是不同的,他在看到那几盒药时就明白了缘由。
他对着处方检查了一遍减少的药片数量,确认无误后,又帮林一脱掉了羽绒服和鞋。
他把压在林一身体下面的被子扯出来,盖在他身上,问林一:“你自己去的医院?”
林一没说话,重新在床边蜷成了一团。
林深轻轻叹了口气:“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杨宽说你没去公司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