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水沿着下巴滴落,镜子里的少年抬起头,仔细审视镜中那张脸。

镜中人的五官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因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脸色仍还有几分苍白。

这也的确是一张与云时十八岁极为相似的脸。

但显然,他与他的经历并不相似。

抬起手,云时能清晰地看见手掌上的茧子,这双手也并不细腻,略有些粗糙。原主大概从小就靠着修理机械的手艺过活。

云时从那个破旧廉价的出租屋里带出来的东西不多,除了管家机器人和那个很旧的游戏头盔外,只还有一张关于机械学习的二手芯片,芯片被很珍稀地装在一个盒子里。原主应该就是个自立更生的孤儿,虽然贫穷,但并不贫瘠。

为什么会有人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死手?

他跟谁结仇了?还是别的可能?他又是从谁那里得到了那支致命的营养液?

云时努力去回想,但那段记忆是空白的,或者说,他除了原主在那间小破屋的记忆外,再往前都不知道。不知道原主的人际关系,也不知道原主的过往。

实在记不起来,云时索性也不再多想,他擦干了脸上的水渍出了洗手间。

新的住处离那个回收站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虽然中间还花了50星币的路费,但云时很满意。

新住处很干净,光线明亮,家里面积不大,但并不像原先一样显得逼仄。最重要的是,这栋住房对面是一所学校,隔了两条街还有一处类似于派出所的地方。

这让云时安心不少。

只不过,才赚到手里没捂热的星币,也被他花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