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云指导的抢救,一边想办法止血,一边让喻即安去跟家属谈话。
“病人现在是胰腺癌复发,已经全腹转移,肿瘤负荷很重,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还继发梗阻性黄疸、严重感染和菌血症,肝功能也比较差,接下来有可能出现肝性脑病、多脏衰这些问题,严重的话,可能……”
“医生,医生你就告诉我,他还有多少时间?”患者的妻子打断了喻即安的病情解释,抓住他的白大褂哭着问道。
喻即安看着她的眼睛,毫不躲避地回答:“他的病情很危重了,生存时间会很短,预后极差,如果家里有什么想见的人,赶快通知过来,你家孩子呢?”
患者妻子听完立刻呜呜地哭出声来,她抓着喻即安问:“医生,真的没可能了吗?你帮帮他,帮帮我们好不好?求求你了……”
喻即安望着她,看见她夹在黑发之中掩藏不住的白发,忽然想起这个患者才四十三岁。
那么他的妻子,眼前这位哭泣不止的患者家属,应该也是岁数左右。
却已经被逼得早生华发。
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冷静温和,说了句:“很抱歉,是我学艺不精。”
患者家属听到这句话,哭声停顿了一瞬,旋即更加悲恸。
哪里是医生学艺不精,这里所有病人和家属都知道,治疗方案不是由某一个医生单独决定的,走到今天,分明是无药可用了。
喻即安给她递了两张纸巾,等了一会儿,才让她在病危通知单上签字。
患者一直止不住血,喻即安和王晓云商量后,决定介入止血。
喻即安要去介入室,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天却已经黑透了,他有些担心家里的老太太。
给喻鸣打电话,喻鸣说今晚有个紧急会议,还没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