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沧野却像是完全不知。
起初她百思不得其解,害怕局面难以控制,时妍把这个秘密憋在心里。
但当她再次在下楼,陪时沧野吃早餐时,碰到他戴着老花镜,视线专注地落在报纸界面上,她才恍然大悟。
时沧野和她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在监狱里,他也习惯了看报纸,出来后,他手边几乎没有任何电子设备。
只有一部安装了基础软件的智能手机。
她把叉子扎在蛋挞上,已经盯着看了很久,越想越觉得傅卓弋好算计,没注意到时沧野已经放下了报纸,苍老慈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猝然抬眼,和他四目相对,手中的叉子被拔出,划在骨瓷杯碟上发出一道刺耳的脆响,完全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爸。”
她勉力弯了弯唇。
时沧野笑着看她,“怎么了?想那小子了?”
时妍脸上一烫,飞快别开眼,掩饰般垂下长长的眼睫,“没,没有。”
时沧野显然不信,还在安慰她。
“傅氏家大业大,他能雷打不动每天来陪你吃饭,证明他心还是很诚的,爸爸对他比较满意,你也不用僵持着,那个孩子,你欠他恩情,却不必用婚姻来还。”
时妍脸色一白,抿抿唇,放下手里的刀叉,“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且不说周泠这辈子到底能不能醒来,听她道一声谢,就是傅卓弋,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也容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
“那是怎样?”低沉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不想和他在一起?”
这话时妍回答不上来。
而在她犹豫的时间里,佣人突然一声“先生来了”瞬间把她惊醒。
她立即握紧了手心,偏头去看他。
男人从外面进来,正脱掉外衣,里面的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与她擦身而过时,和她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但那抹浓郁的泰姬香气,还是往她的鼻孔里钻去。